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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糖
不管周柯然願不願意，劉芳蘭在他回國的第二天早上就催著他好好收拾跟著一起去四九城拜訪，甚至拿出了斷絕母子關系來威脅。
看著劉芳蘭猙獰的臉，以及周父抽著煙不動如鐘的模樣，那一刻，周柯然恨極了自己是這個家的兒子。
當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周柯然突然紅了眼眶，他只是突然想起來，多年前有一個女孩兒曾經說過，以後她也想來四九城看看。
“小然，怎麽了？”
“沒事，走吧。”周柯然接過劉芳蘭行李，一個人走在前面。他曾經有過期待，想來這裏看看，如今站在四九城的土地上，心裏徒然升起一股害怕，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過得怎麽樣。
唐瑤難得賴床，陸其琛晨練回來她還沒有要起的跡象，等他再從浴室出來，床上的人兒終於蠕動了兩下，被子遮過半張臉，只剩下一雙半睜半開的眼睛留在外面，迷迷糊糊的看著陸其琛，整個人又重新縮進了被子裏，打算睡個回籠覺。
“小懶蟲，打算在床上睡一整天？”陸其琛坐在床邊，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抱在懷裏，在她頭頂親了親，“吃了早餐再睡，嗯？”
聽著他低聲誘哄，唐瑤哼哼了兩聲，“如果不是某人昨晚不讓我睡的話，我今天也能起來。”說起來就生氣，她這會兒的腰還疼著，在陸其琛懷裏轉了個身，背對著，不想看見某個人讓她生氣的人。
瞧著她這模樣，陸其琛沒忍住輕笑出聲，旋即懷裏的人又傳來一聲不滿的輕哼，他這才收了笑容，“下次我輕點，保證。”
“你的保證一點都不值錢。”
等唐瑤徹底清醒，這才看見陸其琛今天穿的格外正式，“今天要去公司？”問完才想起來今天周一，陸其琛雷打不動要去公司聽匯報的日子。
“想我和一起去？”
“不想。”唐瑤的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露出胸前大片紫紅色的暧昧痕跡，陸其琛摸了摸鼻子，看著那痕跡倒是有些悻悻，昨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陸其琛和家人感情很好，每個周也都會抽時間回去陪二老吃晚飯，說說最近有趣的事情，他可能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好兒子，不過相比於大多數人，他已經做的很好。早上剛出門陸夫人就打了電話過來說下午一起吃飯，想著家裏還有一個小姑娘要哄，陸其琛幾乎沒考慮的就要拒絕，只不過話還說沒說出口，電話那頭的陸夫人又說，“今天來了，周末就不用回來了。”
“·······好。”
陸夫人是懂得怎麽拿捏自家這個兒子的。
唐瑤是巴不得他今天不回來，所以答應的很爽快，掛電話也很爽快，司機從後視鏡看見陸先生吃癟的模樣，下意識伸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方向，有些話不聽更好，自然大boss有些模樣沒看見也更好。
吃完早餐，唐瑤就收拾東西回了自己的小窩，躺在精心挑選的懶人沙發上，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比起西子灣，她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小房子，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她的，這種感覺可是西子灣給不了。
她和米婭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大學的時候，這時候她約著自己一起吃飯，唐瑤皺了皺眉，她現在還腰疼著，根本沒想要著要去，米婭接二連三的微信讓她打消了念頭。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在微博上發的小作文。”
唐瑤的視線定格在這句話上，她沒有多大的好奇心想知道背後到底是誰看她不順眼，只是怎麽都沒有想過米婭竟然也參與其中，就是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光一個劉芳蘭還沒有那麽大面子讓陸伯霆紆尊降貴的去參加一個勞什子飯局，陸夫人也知道他的脾氣打電話定好在悅榕莊的包間，只字未提要讓他跟著一起去的話。
“小時候芳蘭挺好的。”陸夫人突然說了句，斜眼看陸伯霆沒打算搭腔，又繼續說，“這些年也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麽，可是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
陸伯霆哼了一聲，“三歲看老的話，沒聽過？”
“你沒見過小時候的她，什麽好東西都要分我一半。”
“如果不是因為她以前對你好，我能讓她上這兒？”
“那倒也是。”陸夫人笑笑，“那晚餐你就自己一個人解決了。”
“好。”
大概是陸伯霆答應的還爽快，反倒是讓陸夫人皺了皺眉，又叮囑了句，“不準喝酒，要是讓我知道了，下個月你就睡書房。”
“······”
去悅榕莊之前，劉芳蘭還專門去挑了禮物，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她還從來沒有給自己買過這麽貴的東西，可為了兒子，什麽都值得。
陸其琛向來都是不守時的那個，臨到七點才慢悠悠的推開包間的們，看看自家老母親，再看著兩個不認識的人，勾唇笑了笑，“挺熱鬧啊。”說這拉開陸夫人旁邊的椅子坐下，靠著椅背卻沒有動。陸夫人瞪了他一眼，這才笑著和劉芳蘭介紹，“芳蘭，這是我兒子，阿琛，這是你劉阿姨，那是劉阿姨的兒子，小然。”
米婭依舊是一身名牌，她好像格外偏愛雙C標志的衣服，從唐瑤第一次見她穿這個牌子的衣服，就再也沒有換下過。
“坐，先吃飯。”米婭指了指她旁邊的位置，朝著跟著一起進來的服務員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可以上菜了。
唐瑤穿著一套白色線衣套裝，小香風款式，看不出什麽品牌，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米婭身上的值錢，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陸其琛對你也不過如此。”她以為唐瑤身上的衣服是陸其琛送的。
似是看出了米婭的心思，唐瑤開口說了句，“他沒送過我衣服。”
她沒有陸其琛那麽挑，也沒有米婭那麽註重品牌，穿的用的選擇的都是她自己喜歡的，就連今天來的悅榕莊唐瑤都是第一次來。
“呵。”米婭輕嘲的笑了聲，“唐瑤你知道嗎？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活的特別累，還特別假。”
“你和我到底有什麽不同？”米婭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身上酒味彌漫，看著唐瑤的眼睛帶著明顯的嫉妒，“張凱文就是個渣男，可是他竟然也對你那麽好，我真是想不通，我和你到底有什麽不同？”
“可能是我從來沒問別人要過什麽。”唐瑤奪過米婭手裏的酒杯，給她換上了一杯白水，“既然不喜歡，那就找個自己喜歡的。”
唐瑤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個什麽情緒，米婭卻笑了，無力又悲哀，“找個自己喜歡的？我喜歡陸其琛，我能找嗎？”
喜歡陸其琛啊，這個她真的沒有辦法。
“都是一個圈子混的，都知道我跟著張凱文，還有誰會要我？敢要我？”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唐瑤突然就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因為那一點點的好奇心出來，難道她們關系很好的朋友嗎？她們連朋友都不是。
看著米婭的模樣，唐瑤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米婭，你現在還年輕，離開張凱文一樣能活的好好的，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老話不是說的好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些事情一旦體驗過了，就再也離不開了，她以前能穿一百塊錢三件的地攤貨，現在再也舍不得脫下身上三萬塊的香奈兒，離了張凱文，要去哪裏在找一個張凱文給她現在奢侈的生活？所以，人啊，真的是比不得，唐瑤的運氣就是比她好。
“你知道陸其琛以前有個女朋友嗎？”米婭話鋒一轉，突然有些得意的看著唐瑤，這也是她無意間聽張凱文和沈司越聊天時聽到的，原來陸其琛大學時候有一個喜歡的不得了的女朋友，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分開了，從那時候開始陸其琛就變了，再也沒有深情的陸其琛，只有百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陸其琛，直到唐瑤出現，直到唐瑤的出現······
米婭擡著失神的唐瑤的下巴，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張臉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
“唐瑤，我真羨慕你，真的，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你這麽好，就連張凱文都這樣。”
“我們今天可能不適合聊天。”唐瑤錯開米婭的手，她無意糾纏，“我先走了。”
“你不是因為想知道是誰爆料才來的嗎？”米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唐瑤的背影，“就這麽走了，說不定下次我就沒有心情告訴你了。”
“不是你嗎？”松開握著的門把手，唐瑤轉身看向米婭，神色淡然，“以前你有句話說對了，我以前真的沒有朋友，所以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知道我大一發生的事情。”
就算是衛生間悅榕莊都裝修的富麗堂皇，唐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還是以前的樣子，又覺得好像有些地方變了。對於米婭談不上愧疚，她們倆之間的交集本來就少得可憐，每個人想要的生活都不同，選擇什麽樣的未來也不是旁人能隨便左右的。
周柯然受不了劉芳蘭那副諂媚的樣子，借著去洗手間才出來透口氣，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人，一定會被劉芳蘭倒貼著送給陸其琛。
“柯然，你別想那麽多，阿姨畢竟是你的媽媽，都是為你好。”
周柯然靠著走廊的墻壁，耳邊是宋小米溫柔的聲音，聽到“為你好”三個字時，他真想大笑，如果真的是為他好，就應該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劉芳蘭不過是拿著他當幌子想要達成自己的目地罷了。
“柯然，你在聽嗎？”
“嗯。”
“你和阿姨要在四九城待多久？過幾天我爸要去四九城出差。”
“可能明天就回去了。”周柯然擡頭看了一眼包間的方向，他不是周父也不是劉芳蘭，心裏看的清楚，陸夫人之所以到現在還和劉芳蘭有聯系，全是因為小時候的那點情分，可陸其琛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國外就聽過陸其琛的名字，能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自己的心思決定？恐怕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位，劉芳蘭想要的一切註定都是空的。
“就不能多留幾天嗎？我們好久沒見了。”宋小米在電話那頭撒嬌，“你都不想我嗎？”
周柯然這才笑了一下，“那我在四九城多待幾天，等你來找我。”
“嗯，柯然，你快進去吧，再晚阿姨該不高興了。”
“好，再見。”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唐瑤站在走廊盡頭，風吹過帶動她的裙子，她不在意米婭說的關於自己的事情，唯獨那句陸其琛曾經有女朋友的事情耿耿於懷，他不喜歡黃玫瑰也是因為那個她不知道存在的女朋友嗎？
周柯然掛了電話，擡眼剛好看見在走廊盡頭穿著白色套裝裙子的女孩兒，纖細瘦弱的背影讓他莫名想到了唐瑤，一樣的背影，一樣的纖瘦。
“小然，你在幹什麽！”劉芳蘭出來找到在走廊的周柯然，一臉不悅，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她少不得會教訓兩句，“讓人等著像什麽樣子？快進去！”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沈思，兩個人同時回頭，唐瑤沒看見在她身後周柯然，周柯然也沒看清那女孩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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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周柯然突然紅了眼眶，他只是突然想起來，多年前有一個女孩兒曾經說過，以後她也想來四九城看看。
“小然，怎麽了？”
“沒事，走吧。”周柯然接過劉芳蘭行李，一個人走在前面。他曾經有過期待，想來這裏看看，如今站在四九城的土地上，心裏徒然升起一股害怕，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過得怎麽樣。
唐瑤難得賴床，陸其琛晨練回來她還沒有要起的跡象，等他再從浴室出來，床上的人兒終於蠕動了兩下，被子遮過半張臉，只剩下一雙半睜半開的眼睛留在外面，迷迷糊糊的看著陸其琛，整個人又重新縮進了被子裏，打算睡個回籠覺。
“小懶蟲，打算在床上睡一整天？”陸其琛坐在床邊，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抱在懷裏，在她頭頂親了親，“吃了早餐再睡，嗯？”
聽著他低聲誘哄，唐瑤哼哼了兩聲，“如果不是某人昨晚不讓我睡的話，我今天也能起來。”說起來就生氣，她這會兒的腰還疼著，在陸其琛懷裏轉了個身，背對著，不想看見某個人讓她生氣的人。
瞧著她這模樣，陸其琛沒忍住輕笑出聲，旋即懷裏的人又傳來一聲不滿的輕哼，他這才收了笑容，“下次我輕點，保證。”
“你的保證一點都不值錢。”
等唐瑤徹底清醒，這才看見陸其琛今天穿的格外正式，“今天要去公司？”問完才想起來今天周一，陸其琛雷打不動要去公司聽匯報的日子。
“想我和一起去？”
“不想。”唐瑤的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露出胸前大片紫紅色的暧昧痕跡，陸其琛摸了摸鼻子，看著那痕跡倒是有些悻悻，昨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陸其琛和家人感情很好，每個周也都會抽時間回去陪二老吃晚飯，說說最近有趣的事情，他可能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好兒子，不過相比於大多數人，他已經做的很好。早上剛出門陸夫人就打了電話過來說下午一起吃飯，想著家裏還有一個小姑娘要哄，陸其琛幾乎沒考慮的就要拒絕，只不過話還說沒說出口，電話那頭的陸夫人又說，“今天來了，周末就不用回來了。”
“·······好。”
陸夫人是懂得怎麽拿捏自家這個兒子的。
唐瑤是巴不得他今天不回來，所以答應的很爽快，掛電話也很爽快，司機從後視鏡看見陸先生吃癟的模樣，下意識伸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的方向，有些話不聽更好，自然大boss有些模樣沒看見也更好。
吃完早餐，唐瑤就收拾東西回了自己的小窩，躺在精心挑選的懶人沙發上，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比起西子灣，她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小房子，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她的，這種感覺可是西子灣給不了。
她和米婭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大學的時候，這時候她約著自己一起吃飯，唐瑤皺了皺眉，她現在還腰疼著，根本沒想要著要去，米婭接二連三的微信讓她打消了念頭。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在微博上發的小作文。”
唐瑤的視線定格在這句話上，她沒有多大的好奇心想知道背後到底是誰看她不順眼，只是怎麽都沒有想過米婭竟然也參與其中，就是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光一個劉芳蘭還沒有那麽大面子讓陸伯霆紆尊降貴的去參加一個勞什子飯局，陸夫人也知道他的脾氣打電話定好在悅榕莊的包間，只字未提要讓他跟著一起去的話。
“小時候芳蘭挺好的。”陸夫人突然說了句，斜眼看陸伯霆沒打算搭腔，又繼續說，“這些年也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麽，可是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
陸伯霆哼了一聲，“三歲看老的話，沒聽過？”
“你沒見過小時候的她，什麽好東西都要分我一半。”
“如果不是因為她以前對你好，我能讓她上這兒？”
“那倒也是。”陸夫人笑笑，“那晚餐你就自己一個人解決了。”
“好。”
大概是陸伯霆答應的還爽快，反倒是讓陸夫人皺了皺眉，又叮囑了句，“不準喝酒，要是讓我知道了，下個月你就睡書房。”
“······”
去悅榕莊之前，劉芳蘭還專門去挑了禮物，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她還從來沒有給自己買過這麽貴的東西，可為了兒子，什麽都值得。
陸其琛向來都是不守時的那個，臨到七點才慢悠悠的推開包間的們，看看自家老母親，再看著兩個不認識的人，勾唇笑了笑，“挺熱鬧啊。”說這拉開陸夫人旁邊的椅子坐下，靠著椅背卻沒有動。陸夫人瞪了他一眼，這才笑著和劉芳蘭介紹，“芳蘭，這是我兒子，阿琛，這是你劉阿姨，那是劉阿姨的兒子，小然。”
米婭依舊是一身名牌，她好像格外偏愛雙C標志的衣服，從唐瑤第一次見她穿這個牌子的衣服，就再也沒有換下過。
“坐，先吃飯。”米婭指了指她旁邊的位置，朝著跟著一起進來的服務員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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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米婭的心思，唐瑤開口說了句，“他沒送過我衣服。”
她沒有陸其琛那麽挑，也沒有米婭那麽註重品牌，穿的用的選擇的都是她自己喜歡的，就連今天來的悅榕莊唐瑤都是第一次來。
“呵。”米婭輕嘲的笑了聲，“唐瑤你知道嗎？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活的特別累，還特別假。”
“你和我到底有什麽不同？”米婭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身上酒味彌漫，看著唐瑤的眼睛帶著明顯的嫉妒，“張凱文就是個渣男，可是他竟然也對你那麽好，我真是想不通，我和你到底有什麽不同？”
“可能是我從來沒問別人要過什麽。”唐瑤奪過米婭手裏的酒杯，給她換上了一杯白水，“既然不喜歡，那就找個自己喜歡的。”
唐瑤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個什麽情緒，米婭卻笑了，無力又悲哀，“找個自己喜歡的？我喜歡陸其琛，我能找嗎？”
喜歡陸其琛啊，這個她真的沒有辦法。
“都是一個圈子混的，都知道我跟著張凱文，還有誰會要我？敢要我？”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唐瑤突然就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因為那一點點的好奇心出來，難道她們關系很好的朋友嗎？她們連朋友都不是。
看著米婭的模樣，唐瑤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米婭，你現在還年輕，離開張凱文一樣能活的好好的，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老話不是說的好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些事情一旦體驗過了，就再也離不開了，她以前能穿一百塊錢三件的地攤貨，現在再也舍不得脫下身上三萬塊的香奈兒，離了張凱文，要去哪裏在找一個張凱文給她現在奢侈的生活？所以，人啊，真的是比不得，唐瑤的運氣就是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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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擡著失神的唐瑤的下巴，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張臉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
“唐瑤，我真羨慕你，真的，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你這麽好，就連張凱文都這樣。”
“我們今天可能不適合聊天。”唐瑤錯開米婭的手，她無意糾纏，“我先走了。”
“你不是因為想知道是誰爆料才來的嗎？”米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唐瑤的背影，“就這麽走了，說不定下次我就沒有心情告訴你了。”
“不是你嗎？”松開握著的門把手，唐瑤轉身看向米婭，神色淡然，“以前你有句話說對了，我以前真的沒有朋友，所以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知道我大一發生的事情。”
就算是衛生間悅榕莊都裝修的富麗堂皇，唐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還是以前的樣子，又覺得好像有些地方變了。對於米婭談不上愧疚，她們倆之間的交集本來就少得可憐，每個人想要的生活都不同，選擇什麽樣的未來也不是旁人能隨便左右的。
周柯然受不了劉芳蘭那副諂媚的樣子，借著去洗手間才出來透口氣，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人，一定會被劉芳蘭倒貼著送給陸其琛。
“柯然，你別想那麽多，阿姨畢竟是你的媽媽，都是為你好。”
周柯然靠著走廊的墻壁，耳邊是宋小米溫柔的聲音，聽到“為你好”三個字時，他真想大笑，如果真的是為他好，就應該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劉芳蘭不過是拿著他當幌子想要達成自己的目地罷了。
“柯然，你在聽嗎？”
“嗯。”
“你和阿姨要在四九城待多久？過幾天我爸要去四九城出差。”
“可能明天就回去了。”周柯然擡頭看了一眼包間的方向，他不是周父也不是劉芳蘭，心裏看的清楚，陸夫人之所以到現在還和劉芳蘭有聯系，全是因為小時候的那點情分，可陸其琛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國外就聽過陸其琛的名字，能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自己的心思決定？恐怕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位，劉芳蘭想要的一切註定都是空的。
“就不能多留幾天嗎？我們好久沒見了。”宋小米在電話那頭撒嬌，“你都不想我嗎？”
周柯然這才笑了一下，“那我在四九城多待幾天，等你來找我。”
“嗯，柯然，你快進去吧，再晚阿姨該不高興了。”
“好，再見。”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唐瑤站在走廊盡頭，風吹過帶動她的裙子，她不在意米婭說的關於自己的事情，唯獨那句陸其琛曾經有女朋友的事情耿耿於懷，他不喜歡黃玫瑰也是因為那個她不知道存在的女朋友嗎？
周柯然掛了電話，擡眼剛好看見在走廊盡頭穿著白色套裝裙子的女孩兒，纖細瘦弱的背影讓他莫名想到了唐瑤，一樣的背影，一樣的纖瘦。
“小然，你在幹什麽！”劉芳蘭出來找到在走廊的周柯然，一臉不悅，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她少不得會教訓兩句，“讓人等著像什麽樣子？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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